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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遗失的安陵
B站@安指导一脚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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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B站上成龙的洗发水duang出来的……       


       宋七今天心情不错,从山上砍柴回来时候猎到了一只野兔,正好烤了下酒吃。真是老天保佑,这几天雨渐渐小了下去,山路虽泥泞,但也比先前好走了不少。想到这里,宋七又不免多喝了点酒,昏昏沉沉的睡在了家中的木桌上。

       这酒是从隔壁一家食肆老板那里用些野味换来的,村子本来就偏远,所幸那老板与宋七家有故,是从小看着宋七长大的,所以经常帮衬些。宋七今年还没满十八岁,但长的却已经像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可能是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缘故,他比村里的同龄人要更加老成些。

       宋七是被雨声吵醒的。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屋檐上,宋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悬在半空,然后开始下落,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缠身,呼呼的风声刮的脸颊生疼。下坠感让他晕眩,直到有什么东西拉了他一把,再睁眼时一片光明。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脖子有些酸痛的厉害,宋七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正想着待会是去村旁的小溪里捕几条鲜鱼,还是去村东的米店填充下自家的米缸,木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了。

       一位白衣的女子,垂首站在门栏外,头发松松垮垮的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只不过此时都被雨水打湿的不成样子。轻如薄纱的外衣勾勒出好看的曲线,宋七一时间看呆了,半晌才张口。

       “姑娘你……”

       她抬头,抿嘴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雨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到胸前,再从脚踝滑落到地上,哪怕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宋七也能闻到从这女子身上散出的香味,像是一种花香。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终女子小心翼翼的向屋里迈出了一步,见宋七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便大方的走了进来。

       后来街坊邻里都传开了,说是住在村北那个命苦的年轻人,叫宋七的,家里突然多了个不会说话的漂亮姑娘。

       “这孩子确实是命苦啊……”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些欣慰,“很多年前的一场火灾,他们全家就只活下他一个。等村里人发现时,他的父母兄弟都已经葬身火海了,屋子都已经烧成了焦炭,唉……”

       宋七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每天干活回家,都有烧好的饭菜,屋里屋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有时他都会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宋七也曾经怀疑过这女子的来历,但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一个村里的穷小子,有什么好图的呢。那女子生的极美,除了不会说话外,似乎也不通文墨,也没有名字。宋七每每回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就是初见的那个雨天,她笑的好看,好像把宋七的魂都勾走了。

       宋七每次从山上回来时,都会给她带一束花,有时候是路旁采的小野花,有时是按着季节开的满天星……这些花被她细心的照料着,放在花瓶中,摆在窗前。说来也是巧,这些花离了根,本活不了多久,却在她的手里开的越发素丽。宋七看着也欢喜,特意在屋子后地开辟了一个小花坊,那女子侍弄的花草样貌好,倒也挺受村里人喜爱,平日里也能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宋七私下里喜欢叫她笑笑,只因为她笑起来很好看,他只想和她永远这样过下去。

       “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你,愿不愿意跟我,过一辈子?”

       笑笑的脸一下子红的像天边的朝霞。

       再后来,本来平静的小山村突然间热闹起来,不少外村人来到了村里,几番打听后才知道,是距离村几十里地的山上出了什么宝贝,听说和修仙有关。宋七和村里的其它年轻人一样好奇,但日子过了几天,这兴头也就减弱了,直到一天,村里来了个老道士。在接受了村民的几天款待后,那个老道士敲开了宋七家的门。

       “小伙子,贫道看你面色不大好啊。”那老道士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天笑笑出门给街对面的一户人家送花去了,家里只有宋七一个人。老道士是这些年来第二个踏进这个小屋子的外村人,他四处打量着,接着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木凳上。宋七皱了皱眉,那个木凳是他几天前找村里的木匠专门为笑笑做的,上面还特地描了些女孩子家喜欢的花纹。

       “贫道观天象变化,远道而来,只不过是来这里歇歇脚罢了。”老道士微微一笑,“只是你啊,怕是沾染了什么东西了。”

       宋七面露不快,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暴躁,还夹杂着一点恐慌。

       他摇了摇头,起身打算送客。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场火是何人所为?”老道装作没有看见宋七的脸色,依然坐在老地方。

       宋七听见这话就愣住了,那场火灾除了村里少数老人外再没人知道……

       老道士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来,上面没有花纹,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字迹,像是蝇头小楷。宋七没上过几年学,带着几分戒备,将这玉拿在手中只是把玩了几下便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这玉呢,你拿去放在你娘子的枕下,你阳气重倒是没什么,若是家里有什么其它人沾染上的那不干净的东西就麻烦大了。”

       听到这里宋七才松了一口气,面色微红,“她……还不是我娘子呢……”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看了宋七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边告辞。

       这天夜里宋七睡的极沉,就像是又做了一个漫长又真实的梦,直到第二天近午时分才转醒。如果可以的话,宋七到是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醒来后发生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噩梦。

       午后那老道士又来了,这次他径直走到了后院里。笑笑就在那里,她抬头看着这个老道士,笑的有些悲凉。

       “本以为你还在那山上,没想到你竟是自废修为,化作人形躲到了这人世间来。”老道士习惯性的眯了眯眼,不知是因为年岁大了,还是因为不习惯屋外有些刺眼的阳光。“幸好药性倒是一点没散,不枉贫道寻了你许久,如今便为我的丹药做了那药引吧!”

       宋七呆立在一旁,直到听见这话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刚想走上前将笑笑护在身后,老道士的目光早已转了过来。

       “贫道不伤凡人,你不是想知道那场大火的原因吗?这女子不过是朵伴生花修成的人形,在那山上欲度一重雷劫,不想心中杂念未除,反叫这雷火燃着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那可是雷劫啊,凡人怎能消受,那个小村自然在火下灰飞烟灭了。”老道士叹息着摇了摇头,“待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你家在村边上,所遭劫也最晚,她最后只来得及救出你的魂魄,硬生生的拼上自己的修为为你再借来十年阳寿,幻出这村庄。”

       “草木化妖本就逆天而行,如今又遭下如此罪孽,恐怕只有这样才能偿还了,如今入了贫道的药,说不定也算是一道因果。还要多谢你帮忙将那玉佩放在她枕下,不然凭她最后布下的禁制,贫道还进不来这屋子。”老道士仰头看了看天,不知在想什么,接着转身离去。宋七下意识看向之前笑笑所在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佳人的影子了。

       他颓然坐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房屋和这村庄一起慢慢消失不见。如今的他皮肤苍老,双鬓斑白,仿佛在一瞬间老去。

       原来,他早已经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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