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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坑!喻黄的民国真是太苏啦!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带入真实历史!


       一

       民国三十一年,秋。

       老旧火车在深夜中缓慢前行,偶尔才长鸣一声悠扬的汽笛。车厢里的人不多,即便有,也都早早沉浸在了睡梦中。疲惫的气氛渲染着每一个人,可能只有在这毫无牵挂,一心按着预定轨迹向前驶去的车厢内,才有这片刻的平静吧。

       车厢中唯一的光亮,来自三号车门左前侧靠窗软座的那位年轻人。

       军统电讯情报处,喻文州。

       这是最普通的火车车厢,一张木质长桌将两张面对面的长凳简单分开。木桌上铺着白布,一个白瓷花瓶摆在桌上,瓶中插着一束假花。所幸之前坐在喻文州对面,准备逃难到长沙的一家三口在前一站便匆忙下车了,此时这一桌只剩下他一人。喻文州有足够的空间将那些残落在桌上的食物残渣清理干净,然后打开车上自带的昏暗小灯,借着光,在餐桌上平整铺开一本新出的报刊。

       被油墨粗体印在整版最显眼位置的是几个大字,喻文州才扫了几眼便蹙其眉头,正待往下看,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合上了报刊。

       火车在缓慢的减速,随着车轨与车身摩擦发出细微的杂音,青年能很明显感到车身一震。

       又到了一站。

       三号车门打开,隔了大约半分钟,才匆匆忙忙跑上来一个人。对方一手拽着票,一手拖着一个皮质大箱子,跨了一大步才从空荡荡的月台来到车厢内。

       “零三二四……是这里吧。”

       随着一声带着困意的嘟囔,那个大箱子在喻文州面前的座位上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总算是赶上这班车了!”

       长舒一口气,那年轻人刚说完这句话,却猛的发现车厢里大部分的人都在睡梦中,赶紧歉意的摆了摆手,接着将目光投向面前唯一的清醒人,小心翼翼地放低了声音。

       “那个……不好意思啊,能帮个忙吗?”

       深夜里寂静的车厢,喻文州只感觉这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他不动神色的收起了桌上的报刊,探询的目光触及对方的眼瞳,两个人目光交错。

       那年轻人抱歉的笑了笑,指着那只大箱子,无奈的摊手。

       喻文州是多少通透的人啊,瞬间心下了然,起身让出空间出来,好让对方将箱子放置在了长桌下面。

       安置好了他的箱子,年轻人才算真正放松的坐在了喻文州对面,大半个身子靠着椅背,捂嘴打了个哈欠。

       “你不困吗?”

       对方半闭着眼,似乎是嫌椅背太硬睡着不舒服,索性将外衣脱了下来抱在怀中,里面的白衬衫看起来单薄,所幸这火车暖气还足,倒不会把人冻着。

       “我?”

       “是啊,你看他们都睡了,我也快要睡着了……这车真是闷的慌!”

       话语隔着衣服,带着点鼻音,那年轻人将整个脑袋都埋在衣服里,看上去快要睡着的模样,嘴上却不停。

       “我习惯了,现在或许还睡不着。”

       喻文州闲来无事,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只听见对方含糊的应了一声,接着就再没说话,大约是睡着了。

       车厢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随着一阵晃动,火车要出站了。

       对面睡了个人,喻文州也不方便再把那盏小灯打开,他靠着椅背想了一会事情,接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不偏不倚,凌晨一点,这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七八个小时火车就能到达广州湾了。这次上面下发的任务,是派喻文州作为密码破译专家,到广州与地方组织联络,进行秘密勘察。虽然这么说,但喻文州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个任务与他之前执行过的任务相比,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简单的更像是一个闲职,一个把他调离权力中心的借口。

       莫非是他不小心卷入了权利之争?还是有什么细节上出了差错……

       喻文州想着,心里有些烦闷,就连这车厢内的空气都变得让人喘不过起来。总之,先到了广州再说吧,每一步对喻文州来说都必须万分谨慎,稍有不慎,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自己还是紧张了。

       喻文州自嘲一笑,决定不再让这些繁琐的线索扰乱自己原本的计划。对面的青年已经熟睡,喻文州甚至能听清他平稳的呼吸声,不自觉带动着自己心跳的频率。

       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天清晨,喻文州醒来时只感觉肩膀酸痛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不过这座椅确实不舒服。喻文州舒展了一下胳膊,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阵食物的香味从面前飘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火车车窗,照应在车厢内,而昨晚匆匆忙忙赶上火车的青年,此时正碰着一碗米粥喝的开心,见他醒了,又指了指放在喻文州面前的那碗。

       “昨晚谢谢你帮忙,火车上也没什么好吃的,估计是看乘这条线的人少,连菜都懒得做了,直接熬了锅白粥打发人!”说着这里,青年愤愤不平的将碗中最后一点粥底咽下了肚子,“所幸还有一小碟咸菜,只能请你吃这个了。”

       喻文州微笑着着道谢,捧起碗来喝了一口,确实是寡淡无味,不过在战争年代,有米粥就已经算不错了。昨晚夜深,如今接着阳光,喻文州才算真正看清了面前这青年的面容。

       “我喝完了,先去换碗!剩下的咸菜都归你啦!”青年一脸你别客气的表情,将那一小碟佐菜推向了喻文州那边,自己正要起身,却被喻文州唤住了。

       “这位……你等下。”

       喻文州心跳的有些快,他感觉这青年异常熟悉,心里又不敢置信,下意识的叫住了对方,一张口却又不知道怎样询问才不唐突……两人就这样愣着对视了三秒,喻文州最终尴尬的端起小碗来,两三口就解决了那碗白粥,站起身来,“我是说,我们一起去放碗吧?”

       “其实我一个人拿两个碗去放也是没问题的,本来就是我请你,现在多不好意思。”

       就这样,两人并肩穿过一个个车厢,其他车厢里的乘客大多醒来了,食物的气息,大人的交谈,孩子的哭闹填满了整列火车。

       “没事。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喻文州感觉身边那青年迟疑了片刻,似乎有些防备,立刻又接上一句,“没有冒昧的意思,只不过感觉……你长的很像我一位曾经的同学。”

       “……其实我也觉得你有些面熟,我是南京国立的。”

       “你那时候是不是在图书馆帮忙干过工?”

       几节车厢走的很快,二人在餐车放下碗,喻文州只见对方在听见“图书馆”三字后睁大了眼睛,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哦哦哦,等等,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姓喻,口字旁的那个喻?我当初看你借书证的时候印象可深刻了,这姓太少见!”

       喻文州勾起了嘴角,“黄少天同学,果然是你!”

       重新坐回座位上,黄少天带着重逢的那股子兴奋劲道,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喻文州,我没记错名字吧!唉,好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算算,离毕业那年都已经隔离快六年了吧,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真巧。”

       说着,喻文州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早晨七点,离到站还有两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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