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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遗失的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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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这个更一更,快要到高潮啦,喻黄ABO下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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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随后的一天,情报处并没有截取到有效的电报文件。

       整个工作间中,只能看见众人严肃的脸色,耳边带着的接收器隔绝了与外界的声音联系,“滴滴”的电报声在这里不曾停歇,一声一声逼迫着人打起精神,绷紧神经。

       还是没有丝毫线索。

       喻文州心底有些着急了,这个方案虽在可行范围内是最高效的,但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若是先前发出的电报未被截到,亦或是其他纰漏……喻文州虽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但却不能以人力排除所有的风险。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趁机会借此事,去走一趟那个地址,也许会有什么新的转机。

       想到这里,喻文州从办公桌前起身,和小张招呼了一声便出了情报处的门,依着先前纸背上的地址找去。

 

       地址所在的地方不似先前那个小书店一般,是一个偏僻而荒无人烟的地方。喻文州此时来到的,是一条道路宽敞的商业街道,公车的铁轨铺设在地面上,顺着道路交叉蔓延。道路两旁是错杂的店铺,乍一眼看去,有一些零散的小铺子,也有独一家便占了一整幢楼房的大商场。

       这此时一个繁荣的广州湾应当有的模样啊。

       不少人力车夫在大冬天只穿着几件单薄冬衣,挽着袖口,肩头还搭着一块擦汗用的毛巾,一人守着一辆车,候在这些个大商场的门口,一旦发现有可载的客人,三五个人便涌了上去,争着想抢到一单生意,从而好去对门的小酒肆中歇个脚,花上两个钱,再温上一壶酒,最好还能来一叠下酒菜。

       喻文州不动声色的穿过人群,从一家家店铺门前走过。他穿着打扮不俗,不少店铺的伙计一见他,便不由得扯大了嗓门,想凭此招揽到一笔有利可图的生意。只可惜喻文州意不在此,他一面走,一面留心着门牌号码,直到沿着商街又走出十几步后,这才停下脚步。

       他面前的是家药铺,木质招牌与店里内部通体的建筑风格都与旁边的其他店铺有着差异。虽说房屋的外部为了和整条街的风格统一,为西式洋楼,但待喻文州跨进店门时,却可以明显的感到一种与外界的隔绝之感。也不能说的太绝对,总之,店内的装修设计在许多地方体现着东方元素,若除去一些现代化的电话与电灯,那一进门便映入眼帘的实木长条柜台与柜台后那足有一大面墙大小的药柜,完全就是典型中药铺子的样式。

       只见那药柜也是木质,每行每列都为分割成大小相同的方格,方格中是一个大小合适的木盒,每个盒子就如同一个小抽屉般存放其中,露在外面的一面上有金属拉环,并且贴有一张写有字样的纸条。喻文州走近柜台,凑在近处敲了几眼,这才发现这上面标注的都是一些中药名,像什么“百合”“半夏”“地骨”……诸如此类。

       还未等喻文州再打量片刻,柜台后面的伙计便向着他问道:“这位先生,是看病还是取药呀?”

       这会儿店里的人不多,喻文州一人站在堂中或许是有几分突兀了,这才让店中的伙计注意到了他。

       喻文州笑着回话道:“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取药的……倒是不知,你们这里管事的可在?”

       那伙计看着喻文州,总觉得对方气质不一般,一时间不知道来头,只好赔笑道:“先生您客气了,只是不巧,我们这的小少爷上午出门办事去了,要不我帮您去问问?”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姓喻,这里有笔生意。”

       “喻先生是吗?请稍等。”

       喻文州只见那小伙计腿脚利索,蹭蹭几步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不一会功夫,只见从楼梯口下来的不是那伙计,而是一位中年男子,若是此时黄少天在这儿,定会发现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李伯,李崇明。

       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家药店便是黄少天家中的产业,只不过这时的喻文州还不曾想到罢了。黄少天上午因为李伯先前所转述的任务而出门探查了,正不巧错过了喻文州的来访。

 

       李崇明下了楼梯,一眼便向着喻文州所站的地方看了过来。他用他那敏锐的眼神打量了几眼喻文州,脸上露出笑意,接着一边伸出手一边说道:“这位就是……喻文州先生吧?”

       “是我,您就是这里的掌柜吗?不知怎么称呼?”喻文州面上没什么反应,就如同平常见面一般伸出手与对方虚握一下,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是一种莫名的激动。

       喻文州已经很久没有与组织上的人见面了。

       自己只说了一个喻字,对方便知道了自己的全名,想必应当是已经有所准备了,那么喻文州便没有来错地方。

       “姓李,叫我李伯就可以了。不过我不是掌柜,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账房先生罢了。”李崇明对喻文州微微点头,指了指药铺的二楼,说道:“喻先生楼上请?”

       “好。”喻文州答道,跟在李崇明的身后,上到了二楼。

       若说一楼的格局更接近传统中药铺子的话,那么二楼的格局却又偏向中西合璧的感觉。二楼的空间没有一楼大堂那样宽敞的地方,但却更为注重细节。一条长廊的左侧是窗,临着商业街道,另一侧则是几间房间。李崇明领着喻文州,一直走到了长廊尽头,接着打开了最里面的那扇房门。

       喻文州走进后,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的布置。这房间不大,不像是会见客人的地方,倒像是一间私人性质的书房。四四方方的空间里贴墙放了两排书柜,书柜里的书摆放的十分整齐,倒有些像图书馆中的整理方式,按照条目归纳分类,让喻文州看后心里一阵舒服。靠窗的地方是书桌,只不过书桌上的东西有些凌乱,其中还夹杂着几页稿纸,像是有人刚用过不久。

       李崇明像是看出了喻文州心中的疑问,一边示意着喻文州找椅子坐下,一边说道:“这是我们小少爷的书房,只是不巧,他临时有事出去了。这书房隔音效果很好,平时也没有会打扰。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所以没能整理整理,就直接挑了这件书房与你见面了,别见怪。”

       喻文州赶忙摇头,笑着说道:“是我来的唐突了。”

       李崇明似乎对喻文州的表现很是满意,接着正色,开口说道:“喻文州同志,首先请接受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抱歉。这么多年,基于你在国民党中的重要地位,组织上一直没有派人与你进行接触,直到现在。”

       喻文州听了这番话,大概也知道了组织上了意图,说道:“组织上是有重要的指示吗?”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吧。”李崇明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窗外那些往来的车辆与人群,看不出心中的念头,“国共关系如今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时期,去年的皖南事变过后,事态便更加危急了。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啊!”书房中的气氛一下气沉寂起来,喻文州默不作声,只听李崇明说道:“所以,喻文州同志,我们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喻文州便知道,自己身上真正背负的使命,这才是刚刚开始。

       “组织上需要我做什么?”

       “首先,你要比以往更加注重个人安全,凡事不可冒进,必要时一定要听从组织的安排。组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将会再在国民党内部安插一名同志,协助你的工作。”

       喻文州一惊,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还问等他再次开口,李崇明紧接着说道:“这个你就不用过多操心了,这个决定其实很早已经便已经做下,人脉与资料也已经打通,只是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轻易采用罢了。毕竟,每一位同志的生命安全都是宝贵的。”

       “对方现在还有其他任务,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要变天了。

       眼见着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想必是要下雨了。

       又与李崇明详谈了一些细节,确定了今后的联络方式和组织上大致的行动方向后,喻文州才心事重重的走出药铺的大门。

       卷挟着阵阵寒意的北方扬起街道上的尘埃,同时也给喻文州带来了一点清醒之感。

       他抬手叫了辆人力车,说定了地点和价钱,这才坐了上去。人力车的车轮滚过马路,偶尔压过公车铁轨时会感到一阵晃动。喻文州在这晃动与颠簸之下,将身体尽量放松,靠在车座椅的椅背上,慢慢理顺思路,这才猛的将一些东西串了一起。

       黄少天,药铺,协助工作,小少爷……

       那夜小屋中喻文州与孙哲平的对话仿佛还清晰可闻。

       孙哲平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只不过是说的极其隐晦而已。

       然而将现在一件件事情串起来看,局面在喻文州眼中就有些明朗了。他向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李伯没有明说,但喻文州可以猜到,组织上要派下来潜入国民党内部,协助自己工作的,应该就是黄少天了。李伯应该也很明白,他和黄少天曾是同学,并且关系……不错。

       这样仔细一想,黄少天似乎就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喻文州心中竟隐隐有一种无力之感,仿佛命运是一种凭借人的一厢情愿永远无法抗衡的东西。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从前喻文州强迫着自己压制住的情感,希望独自承担这份责任与风险,从而让黄少天独善其身的做法,在如今看起来竟是那样的苍白可笑。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以后他又当如何自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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